葛华阶无所不能的母亲
想念母亲 葛华阶 这些年,每当母亲节来临时,我总是怅然若失,看着人家送花、买衣服、请吃饭等等以各种方式孝敬母亲,而我,一声问候也抵达不了娘亲那儿,唯一让我稍感欣慰的是,母亲离开我们的十年里,每年她老人家的生日,我和所有的兄弟姊妹都会相约回到老家,去她的坟头探望、陪伴她。 记得牛年母亲的生日恰逢大寒。那天我早早起来,开车与妻子回了乡下,顺路买了些纸钱香烛。午饭之前,我们来到父母墓前,点燃香烛,焚烧纸钱。火苗随微风跳动,仿佛映照出母亲的笑容,青烟飘渺,将我的思绪带回她的身边······ 母亲出生于年的寒冬腊月,因此起名腊生。十年后我的姨妈出生,但不久外婆即过世,外公又续弦并生育了小舅。长姐当母,我的姨妈就是在母亲的背上臂弯里长大的。家贫还失去了生母的呵护疼爱,母亲童年、少年的苦难可想而知。 母亲嫁入葛家时不到二十岁。父母先后生育我们兄弟姊妹七人,家庭成员最高峰时多达十人。 在我的记忆中,母亲按现在的说法简直就是一个女超人,似乎无所不能。除了出集体工,她纺纱织布,做鞋子,做甜酒,熬茴糖,打豆腐,样样精通。出工之外,做饭洗衣煮食喂猪,更是她的日常工作。 每当端午、中秋、春节来临之前,母亲都会买来酒曲,蒸好糯米饭,米饭和上适当的酒曲后盛入瓦钵中,然后用棉衣或薄被絮包裹,藏到某个柜子里面。几天后空气中就会飘出诱人的甜酒香,而我们几姊妹总能循着酒香找到甜酒的藏身之处,忍不住要偷吃上一点。母亲发现甜酒被淘了个洞,便会扯起嗓子开骂:出了家贼了,这还得了,看我不打死他。母亲说时,嘴角抿着笑意,她并不会真处罚我们。 纤布织布,在乡下算是一个大工程了,只有少数人家能做。我家织布机具齐全,母亲总是在农闲时节,在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,择一个晴天,请来姑妈和几个邻里阿姨,在地坪里排兵布阵,把一个个纱棰排列在钉于地上的竹签上,将纱头捻在一起,来来去去,名曰“纤布”。需历时一二天,纤好后装到织布机上,然后就是没日没夜地织布,织女除了母亲,后来还有姐姐们加入,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觉醒来,还会听到织布机发出有节奏的“哐当”之声。织成的棉布,染上颜色,便是全家人的衣料。虽然比不上供销社买的布漂亮,但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,我们几姊妹都体体面面有衣服穿,真得感谢母亲的勤劳会划算。 无论纤布还是织布,我的祖母是必定要到场的,母亲和祖母在一起做这些时,总是有说有笑,有商有量。在农村,很多人家的婆媳关系相当紧张甚至水火不容。而母亲和祖母情同母女,在我的记忆里,她们总是和和睦睦,从没有红过脸。家里但凡有一点点好吃的,母亲总是先“敬”给祖母吃,然后满足我们这些好吃佬。每餐饭,她总是最后一个上桌的,没有菜了,就随便吃点霉豆腐、剁辣椒。 母亲做茶也是行家里手。出集体工摘茶时,心灵手巧的母亲总是比别人要多摘几斤,而且摘下来的茶又细又好,还没有老叶杂草。按惯例,生产队里每年都会按家庭人数允许摘一定数量的自饮茶,母亲把自留茶摘回来后,便会自己动手制作。先用开水把茶叶捞过之后,放入木质脚盆里搓揉。因为母亲力度不够,这时我便有了用武之地,我赤脚站到脚盆里,双手撑着椅子,用双脚把茶叶放在脚下踩,沿着盆边反复滚动,以达到把茶叶搓揉紧致的目的。踩过茶的脚一见水,便会染上一层紫色,是一道显眼的标志,得两个星期才会慢慢消褪。 三十年前,作者一家三口和作者母亲的合影 说到茶叶,我的眼前便浮现出一片氤氲的热雾,那是母亲泡茶的场景。平常邻里串门或是冬天围坐在一起做鞋时,贤惠的母亲便会泡一罐川芎茶,一盅盅冲给大家喝。热天屋前屋后有队里出工的人,母亲就会提前泡上几大罐子茶凉着,让做事的人歇趟时有凉茶喝。尤其令人难忘的是每年过年,年饭之后母亲总会在第一时间泡上一壶红糖茶,有时还会加点胡椒姜泥爆米花,让吃了大鱼大肉的我们暖胃消食。 如今,我再也喝不到母亲的红糖茶、川芎茶了,但那份甜蜜,那份温情,连同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,永远印在我的心田里。 编审:金海军苏小玲 编辑:符烨制作:金珉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·广告·纵情天然氧吧,体验乡村风韵,品味农家乐趣,感受亲子温情,享受团建快乐。野炊、烧烤、垂钓······打糍粑、磨豆腐、摸螺狮······七公里处卢家山庄等你来!垂询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#个上一篇下一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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